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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建国七十周年散文13篇

2019-06-21 17:34:32 来源网站: 百味书屋

庆祝建国七十周年散文

一支棒冰

  总忘不了这样一个场景:那个有点冷的冬日,在老广场当年的食品城,后来 的肯德基,现在的金店,还是六岁的女儿,嚷嚷着要吃三元一支的冰淇淋,女儿 开心地享受着那份冷。天是冷的,女儿的世界是快乐的。

  记着上述文字,我的眼眶是湿润的,除了有想念外地求学(大二)的女儿, 更多的是因为我的童年,因为那一支棒冰。

  老家是一个有几百户,约千人的小山村,倚山而建,聚族而居。记得小时候, 那是一个白天安静,夜晚热闹的村子。白天大人们在生产队里忙碌,孩子在学校 上学。每每夜幕降临,整个村子就热闹起来,孩子们追着月色捉迷藏,围着老太 公听聊斋。

  那个夏日的周末,一群孩子跟着背着淡绿色棒冰箱的年轻人,走走停停, “ 卖 ——白糖——棒冰噢——” ,孩子们嬉笑着模仿着、吆喝着。

  “ 来一块! ” 上半村的忠忠奶奶从粗布卷着的钱包里,小心掏出一个五分硬币, 而后又小心地把找来的两分钱包回去。我望着忠忠奶奶,想着如果我奶奶还在世, 或许,也会替我买上一块呢。

  一群孩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棒冰箱里裹着棒冰的棉被已经掀开,一阵冷气瞬 间散开,五六双眼睛齐盯着那支裹着有一丝淡绿的薄纸的棒冰。看着忠忠撕开纸, 添着滑落的甜汁。他眯着眼睛,满是享受与自豪的样子。

  摸一把脸上的汗水,我们继续嘻嘻哈哈地跟着吆喝:“ 白糖——棒冰哦——”

  大概看到我们兄弟三个都不在家,刚刚砍柴回来的妈妈,脚上穿着草鞋,朝 我们走来。两个弟弟早就飞跑过去,缠着要吃棒冰。

  “ 买一块吧” ,我有点惊喜,又好些感激。妈妈小心地打开白糖棒冰,小心地 咬一小口,然后小弟弟、大弟弟、我,一人一口。冰凉,润滑,好甜!

  太阳斜照在黄黄的泥墙上,斑驳而好看,黄得发亮,如油画般深深刻在我童 年的记忆里,不会褪色。

  ……

  就这样陪你吃着

  慢慢化去

  你我的诗句

  像血液一样青春

  花式冰淇淋已成为当下年轻人追逐爱情梦想中的一个重要道具,终究也会成 为如我的一份珍贵的记忆。

  “ 买那么多干嘛?”

  “ 你不是喜欢吃白糖棒冰啊。”

  是啊,每次家里买棒冰,我的选择大多是三毛一支的白糖棒冰。比小时候的 更宽更厚了,份量更足了,糖分也应该更纯了,但那份味,怎么就永远比不上那 支白糖棒冰呢。

  岁月带给我们的是幸福的永恒。


奶奶的味道

  每年春节期间都有人晒妈妈做的菜。妈妈做的香气扑鼻的红烧肉、金黄色的 春卷、诱人的肉丸、碧绿的青菜、甚至是白米饭……虽是普通家常菜,每一道都 有妈妈无限的爱。

  我的妈妈在我懵懂无知的年纪就离我而去,奶奶是我最亲近的人,她给予我的爱一点不少于妈妈。四月清明刚过,不知为什么就特别想念奶奶,想念奶奶做菜的味道,还有奶奶做的清明馃。

  小时候,每年清明前奶奶就去田间地头,割一种与艾叶相似的一种草,我们 土话叫做(青)。 “ 青” 在农村是个宝,除了做清明馃,夏天的时候,爸爸也会割回 来晒干,捆成一个个小火把,到晚上点着了,用来驱蚊,效果特别好。

  东一棵西一棵嫩绿的青,长在田间地头,我小时候常常会混淆认不清,奶奶却是眼明手快,一割就是满满当当的一竹篮子。做清明馃,首先在摘来的青中挑 去混在里面的杂草,去除茎根,只留下叶子,然后洗净,放入翻滚着的开水里, 一大堆青,瞬间就像被人偷走了似的,只有一坨了。焯过水后捞起,再用清水冲 洗,待完全冷却后,奶奶就会放入一个小坛子用石灰腌起来。数日后拿出到小溪 里冲洗干净,再把它绞干剁碎,做清明馃最重要的青就准备好了。接下来是和米 粉了,奶奶常常告诉我,这米粉是糯米与杂交米搭配的比例是 3: 7,糯米 3,杂 交米 7。糯米多了就太糯了,做馃不好做,少了就吃起来口感差了。有些人家是 用年糕来做的,因为年糕也是这个比例。米粉用热水与青一起搅拌均匀,把米粉 捏成一个个鸡蛋那么大,再放锅里蒸熟。蒸熟之后就可以做馃了,我看着奶奶将 一个个鸡蛋那么大的米粉陀用擀面杖,擀成碗口那么大,里面包入馅料。有甜的、 咸的。甜的是豆沙,咸的是腊肉、春笋、咸菜、蒜苗。咸的通常都做成半月形, 我们也叫它月亮馃。早上放锅里煎一煎,香气四溢,配上一碗稀饭就是一顿美味 的早餐。奶奶还会将一些米粉团放入一个磨具里,一压便成型,简单又美观,一 个个圆圆的和月饼一样有着花草别致的图案。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这种清明馃, 一口咬下去糯而满嘴青的特有香气充满整个口腔,这也是奶奶特有的味道,让我 至今都不忘。

  奶奶做的芝麻烧饼也是最让我馋的。奶奶经常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芝麻烧 饼就是其中之一,皮薄个大,尤其美味。每到放学时分,奶奶总会早早的在路口 等我,然后领着我一起回家。一进门,奶奶就会从碗柜里拿出已做好的芝麻烧饼递给我,我高兴的接过,一口咬下去,芝麻的香味裹着白糖的甜,刺激着我的味蕾。奶奶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 “ 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

  奶奶是个地道的农家妇女,有着中国传统农家妇女的勤劳和善良。奶奶那 一辈人,大多都有封建思想,重男轻女是件习以为常的事,可是,我奶奶却没有。 虽然我是女娃,但奶奶对我比对堂弟还要好,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有什么吃的奶 奶总要先留我一份。有时份数少了,也是我有,堂弟没有。

  后来,奶奶年龄大了,身体差了,我也就再也没有吃到奶奶做的清明馃和芝麻烧饼了。成家后,婆婆知道我喜欢吃清明馃,特意做给我吃,但始终不是奶奶 做的那个味道。也吃过邻家婶婶 、嫂嫂做的,买过街摊上的,都不是奶奶做的 那个味道。

  日子慢慢的好了,农村也富裕了,奶奶却走了,奶奶已经走了十年了。奶奶 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也是坎坷的一生,生前每天忙前跑后,燃烧自己,照亮了 整个家,也照亮了我们这些小辈成长的路。而我,想起奶奶,心里就很温暖,想 念她的音容笑貌,想念她做的清明馃和芝麻烧饼。


那几树青梅,淡淡开

  年后第一次返校,走进校园,拐过教学楼,一眼就看见了那几树青梅。青梅 开花了,只一眼,便觉得是那样美好。

  花坛里的这几树青梅,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常关注,我是要经常去看她们的。

  青梅,冬末初春开花,梅子四月底五月初成熟,剩下的时间,青梅大多是一 树老绿,直到十月下旬,树叶开始纷纷落。青梅叶落,不过是几个夜晚的事。初 秋的风一吹,青梅的老绿,便少了水份,用不了三两日,就只剩了光秃秃的枝了。 青梅,只是众多梅中的一种,她没有红梅的缠枝,没有白梅的质轻味香,没有绿 梅的馥郁如君子,有众家的迷恋。比起来,青梅无论在繁殖在对生活环境的要求 上都更简单。红梅养在窗下,种在园里;白梅,也是养在闺中,种在深院;绿梅, 则更是。《如懿传》里一盆绿梅要用那样的精心来侍养。青梅呢,园子里,路儿 旁,山洼里,山崖上,到处都可以。无论哪种梅,我都喜欢。青梅俗常,红梅带 喜,绿梅清雅,还有白梅的那一份洁净。

  青梅是眼前实实在在的存在。上班的时间,来来去去,只要想,就可以去看。

  校园里的青梅,枝枝丫丫,每一条,都是简单的从树枝指向天空。和其它梅 比起来,青梅的枝丫更细、更密集。秋天等树叶落尽之后,你去看,一枝一枝的, 极多的枝条朝着上方,每一枝都那么努力。从初秋到严冬,青梅都是以这样的姿 势立在校园的花坛里。一天又一天,那么肃穆,一直是。直到一月,期末复习最 忙的时候,三两天不去看她,说不定哪天,树干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那么一点 小凸起,那么小,不经意都发现不了。再过些时日,那些凸起就又大了些,也还 是小,羞涩涩地长在那些粗粗细细的枝条上。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了,等想起再去看青梅花苞时,所有的花苞都已经大 起来了,每过一天都会更饱满一些,直至饱满得快要裂开来。于是,在考试来临 的时候,或者期末工作的某一天,实验室前的那两树,就会开出那么几朵来。不 细看,不一定能发现,你看她开在那根最粗的枝条上,开在最高的树头,就那么 一朵,两朵。那样开着,仿佛躲着,有些许羞涩。早些年,总是怕那几树青梅趁 着寒假偷偷地开过了,所以总会在孩子们开始假期后,偷偷折下三两枝,养在花 瓶里,那几枝青梅等到春节开学刚好盛放。遇上天暖得早的时候,元宵后开学青 梅都开过了;一般的天气,开学后还能看见落花时节的青梅。因为觉得折花太不 像话,所以去年开始打算不再去折花枝了。放假前,青梅已经开了三两朵了。最 后一天下班时,我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未曾想,去岁多雨,天亦阴冷,所以青梅花开晚,到了二月中旬恰是正盛时。

  所以,那一日,转过教学楼,看见那几树青梅花开正盛时,一下子感觉到的 也是美好。我站在走廊上,静静地看那些青梅花,淡淡的,没有红梅的喜,没有 白梅的纯,没有绿梅的雅,但却给人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那满树密密麻麻的 花朵,那么热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满树的青梅花,我感觉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闭上眼,我仿佛看见三月里枝头青杏小,我仿佛看见了五月里一个个青梅在枝头, 你看,那些个孩子满面带喜的指着青梅果儿,笑着说:你们看,那么多青梅,那 么多哦…… 班里六年级的孩子,看着比自己小的孩子笑,看着一树一树的青梅花儿笑。

  一朵青梅,一个果;一个孩子,一份真。满校园的孩子何尝不是和这些青梅 花一样呢。那么努力,那么向上,天真活泼多稚趣。我们只要时常看看她们,就 能发现和花开一样的美,和结果一样的好。

  再过几日,孩子们又将返校了。到那时,一定会有许多孩子,在廊前、在走 道,看一树树青梅花开。用不了多久,班里那些孩子就要毕业考了,她们将用自己的努力结出智慧的硕果;那些更小的孩子们又将会指着一个个果子,感叹……

  我愿,如一树青梅,在校园里,只淡淡开放。

  我愿,六月,满校园的孩童,如树头的青梅,收取硕果累累。

  我撑着伞离开,回头时,那几树青梅,淡淡开……

  上方味道

  今年,梨花正盛的时候,我去了上方。建文说,到一个地方旅游一定要拍下 花草,代表你游玩的季节。我拍了正盛开的梨花。

  我总想去上方,是因为我母亲。54年前,母亲带5斤粮票,背着双眼红肿 的哥哥,步行到上方就医,一住半个月。这段往事,母亲常常讲起,尤其看到勤 劳哥哥时。这让我不知道多少次,想去上方,想去找一找上方的眼科大夫。在部 队时我的政委严梅良也知道这位有名的眼科大夫,他姓陈。

  上方离寿昌有五十里地。那个年代上方眼科陈大夫的医术是如何传播到了寿 昌的?又是如何让我的母亲打听到的?想必那个年代,一个好大夫,人们赞不绝 口、奔走相告、口口相传、名扬千里也不亚于今天的微信。

  上方一定是个很有味道的地方。否则,先祖们不会选择这里繁衍生息。我这样想。

  大约半小时车程,就到达了我原先以为很远的上方古镇。随着车慢慢顺着山 路进入上方,感觉她很小,四周的山围抱着她,有些精致,她像个村庄。走近镇 街,一眼望去,整齐的新楼房,镇的古味少了踪影,不免兴致落了一半。我们走 过的文明的历程,需要有一种文明的轮廓来显露,那叫本。这上方新楼的轮廓让 我意外了点。因为它掩盖了古镇原来人民生活、生产、文艺的踪影。我不紧不慢 地随建文兄的指引游览着。建文兄提前一天就联系了他的姐姐老早从衢州赶来, 正在家里等着我们。

  拐弯离开那新楼的轮廓,进入和寿昌的建国路复兴路一样的窄巷,就是上方 古时的街道,建文兄开始和我们介绍起来。这窄窄的街道足以装满建文兄童年的味道。“ 到了,这就是我的家……” 我还没有在这古时街道里品出那一块一块的木板 门是如何保留至今的,建文兄的家就到了。

  看到建文兄老家房子窗沿砖砌的雨遮与众不同,我停下脚步审视,想到了房 子主人的教养深厚,或者是有过漂洋过海的经历,直到大姐姐一脸笑容相迎到门口,我才意识到。姐姐与姐夫的古朴,姐夫戴着的套袖在告诉我们,他们为了我 们的到来已经忙开了。一种无法表达的难为情油然而生!

  走进房间里,房子大约有 180来年光景。建文一家人已不常在这里居住了, 和许多的上方人一样,老人们守着家园,守着故土,而年轻人都飘走远方了,也 有把老人一起带到了远方大城市去的。

  吃饭还早,建文兄带我们去装满他童年回忆的地方。“ 西安街?” 我好奇地朗 读声感动了建文。

  “ 因为古时上方叫西安,所以有西安街。” 建文兄为我解释道。

  建文兄从小在上方长大,街道上的每一间店铺、商号历年来的变迁,在建文脑海里都是动人的故事,他一家一家地向我们介绍。突然遇到了一个“ 神灯街”, 却难倒了建文兄。借问路人老者,皆无果。这在我的眼里,也算是一个上方文化 的断层。文化的断层,犹如油灯的干涸,再也不能照亮人们的心灵了。这在其他 古镇可能比这更严重。

  横街,是建文记忆里最热闹的街道,各种广告、电影、海报、戏讯都会在横 街与西安街的交会处张贴,好不繁华。他每天都必须来这里游玩。上方虽小,但 这里的记忆是丰富的。

  穿行在小巷里弄,任何一家开着的门,我们都可以进入探访,没有一点陌生 感。这不是因为有建文兄的引领,而是今天的上方人正在做清明粿子,拉近了我 们的感受。清明粿子,是我们婺州、处州、衢州一带特有的民俗,她和春天有关, 和健康生理有关。

  上方人做的粿子量特别大,经询问方知,在清明节之前澳洲、美洲、欧洲、 亚洲各国都亲朋好友都会收到来自上方的清明粿子。海外人和上方人一起吃到上 方的味道,这太让我惊讶了!这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奇妙的上方!

  看我们要临走,小小丫头跑过来跟着我们,迫不及待地要抢着介绍: “ 这是我 爷爷的爷爷的外公 20岁时创办的药店。” 说完,小丫头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 又跑回大人身边去了。照此算来,我眼里看到的景象已经有生生不息的 4代人了; 按 30年一代人,约有 120多年,按 60年一代人,则有 240多年了。

  小小的药店里,金钱与权力、爱情与命运、子弹与鲜血、年代与人物,一人一物,一字一句皆惊天动地、充满传奇,建文兄的讲解让我迷恋这小小的上方。 药店里老板儿子心爱的姑娘被有权人抢走了,儿子气得直吐鲜血,母亲用枪指着 儿子斥问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小伙怎么口吐鲜血?不说出实情一枪毙了你个没出息的!儿子实情道来,毕竟金钱干不过权力,只好作罢。这个年代故事完全可 以拍一部非常感人的上方故事片。我和建文异口同声道。

  走过药店,我们到达了一棵银杏树下,旁边的门牌上写着“ 银杏街” 。想必这 街与这树应该是“ 同龄人” 吧。树的标牌上写着“ 树龄550年” 。建文兄判断,这树 龄大约在 900年左右。我相信建文的,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判断。建文介绍说, 你到山上去看上方,古镇就是一条船,这棵银杏就是古镇的帆。上方人漂洋过海 的人很多,虽然这里是山里,但子孙们像是得到了银杏帆和启引,向往帆的远方, 就像他们的清明粿,永远是上方的味道。

  在大树下,一边看一边思考着,银杏除了人害,他几乎没有虫害和病害,所 以他生活在地球上 5亿年的活化石。可银杏街道到了这里就不通了,树的雄伟被 挤压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旁边古老的马头墙见证了这样一个无序挤压的时代。 而我相信,自从先祖们选择了上方这片土地,一直是有序的,否则,我们看不到 今天的上方,更抚摸不到那历代来的光辉。

  走着走着,街墙的边上突出了一块大石,建文解释那是“ 引水石” 。过去大户 人家是顾人挑水的,挑水者或是因地位低不便入内,或是为了方便,就将水顺着 引水石流入家中。这也是上方特有的味道,在其他古镇,我没有见过。

  离上方不远处,有个玳堰乡,是上方一片独特的领地。村口的四棵古樟,彰 显了玳堰古有的风貌。树身上红红的祭祀张贴,讲述着中国南方民间流传已久的 树娘文化。至少,树龄可代表这个村的历史长度。村里略比上方镇冷清。衢江自 西北向东南绕村而过,玳堰村有一种清新与动感的美被江水渲染至极。

  细心时才发现,村里户户门前都有一条清澈流动的水渠,户户门前都有个埠 头,她的流量、她的流速、她的清澈、她的滋养,胜过任何一个“ 自来水系统” 。这让我感叹先祖们的智慧——他们对家园的布局早已优于今天的“ 审批” ,优于今天 的所谓“ 设计” 。

  上方确实是个有味道的地方。她有文味,还有情味。不光是在药店。

  建文参军那年,接兵参谋就看上了上方姑娘,紧追姑娘想带走做老婆未果。 47年过去了,至今双方爱慕于心、念念不忘当年,已经传为上方佳话。

  临别际,建文兄遇一位老者握手敬礼,他是一位军队神枪手,拿现在话说是 “ 狙击手” ,年近七十,风流依旧,神采奕奕,铁骨铮铮一如当年。建文常常会问他现在拿枪还行不行,他永远都这样回答: “ 一百米,保证一枪毙命,烦都不要烦!” 建文兄说,他很喜欢听他说话,这也是上方的特有的味道。

  那天,有点小小的遗憾:一是据说陈大夫的医院整个拆迁了,遗址没有了; 二是我认识的寿昌徒步好友,也回上方帮母亲做清明粿,我没有遇到;三是我在 部队的老政委严梅良也在上方做粿,我没有遇到!否则,我的上方之行更有味道!

  谢谢大姐和大姐夫,谢谢建文兄!谢谢建新老弟!下次再约。


我的家乡鲁塘村

  我的家乡鲁塘村在大洋镇的东面,也是镇上交通最便利的村落。与兰江上游 相隔的兰溪县城只有30公里。下游 15公里是举国梅花两朵半的半朵梅花——严州梅城。

  鲁塘原本只是个小山村,村里居住的也只有陈姓、唐姓两个家族的人。后来, 有一些逃荒或躲避战乱的杂姓人家来到了这里。我祖上也一百多年前在因惹上官 司逃难来到这,看鲁塘村后有靠山,前有兰江,风景秀丽,就向当地陈姓买下了几亩土地,居住下来。就这样,村里的山山水水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繁衍生 息,渐渐的形成一个颇有有规模的村落。

  我的家就在村子南面一个山湾湾里,三面环山,就像一座太师椅,而房子就 像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位老人,摇着蒲扇,悠闲自得。山上桔园与松树相杂一片, 浓荫蔽日,每天早上我被山林中群鸟的鸣叫声吵醒,看着窗外树林上的一群群机 灵可爱的松鼠上蹿下跳,那种贪吃果子的动作非常有趣。这时哥哥姐姐们郎朗的 读书声传入耳际,很快我也就加入他们的行列,一起早读。

  家门前一片片的田野,都种着桔子。家门口院子里有棵直径近 2米的枇杷树, 枇杷是一个有点反季节的水果,它不是春花秋实,而是冬花夏实。它仿佛一年四 季都会生长,从秋末冬初开始开花,然后经过冬春的洗礼开始结果,到夏初的时 候开始果肉渐黄渐红。只要是大晴天,一周左右的时间就可以让果实成熟透。从 深青,到淡黄,到橙黄,最后到橙红,每一步都显得有序又紧凑。枇杷成熟的那段时日,没一放学,我就飞快的往家跑,一到院子连书包也不放,蹭一下就爬上 了将近十米高的枇杷树。人力有时尽,当我爬上树顶每每会发现那一般人够不着 的枇杷早已被各种鸟给啃食殆尽。鸟也喜欢来分一杯羹,赶也赶不走。一阵枝叶 颤动,一片风卷残云,我用极快的速度席卷了一大块,撑得躺在树枝上静静的眺 望远方,看着翠绿的田野,感受着微风习习,炊烟袅袅,聆听着傍晚若有若无的 鸟叫声,想着一些我现在都还没有做成的事情或得到的东西。

  时过境迁,我们迎来新的时代,步入飞快的科技智能时代。在党的温风滋雨 中,过着平凡安逸的生活。一幢幢漂亮的楼房相立,水泥路代替了泥泞的村道, 一盏盏路灯明洁着阑珊的夜色,送给前行的人们一片光明。村前广场上的男女老 少们,茶余饭后悠闲的散步、跳着广场舞。尽管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 但我总忘不了儿时的鲁塘村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可爱,它在我的记忆中永远是 一幅生态的画,一首无声的诗,更是一本厚厚的书,泛黄的一页页文字散发着古 朴的气息,让我时时想起那一抹抹清晰明朗的细节。好似折叠在书扉里的影像, 一有闲暇便让人忍不住的细细咀嚼。


外婆家的小溪

  记得小时候外婆家有一条长长的小溪,水中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是我的最爱。 我总是带着弟弟到溪滩边玩,捡石头、翻螃蟹、抓小鱼。有时我们走不稳摔跤也 不会弄脏衣裤,鹅卵石太干净了。特别是汛期我表哥会把小竹子编成竹帘,傍晚 时拿到小溪里,斜插在水流较大的中间,左右用鹅卵石压住。然后就是静静地等 待,突然小鱼跳上了竹帘,在排上腾跃着。表哥一个箭步上去捉住鱼儿放入竹篓。 夜晚怕他人捡走竹帘上的鱼,表哥就着一条蓑衣睡在溪滩里的鹅卵石上。这时的 夜空,星星特别地明亮。而我们第二天早起的第一个件事就是奔向溪滩,看看那 活奔乱跳的鱼儿,又争相去抓鱼篓里滑溜溜的鱼,嘴里还一个劲儿说着“ 看你往 哪跑” 。“ 咯咯咯” 的笑声落在溪滩上,流淌在溪水中。等到了假期结束,溪水又伴 着我们绕着座座青山、走过个个村落,直至千岛湖才不见。站在码头上我们还是 不舍地回望小溪,你还能再陪陪我们吗?

  记得我们长大了一些,当我们乘船再去外婆家。走着走着,路上怎么会有瀑 布,冒着白沫的溪水从悬崖上直接跌入。当我们仔细看了才知道,青山硬生生被 扯开一个口子,并把溪水提前倒了出来。一旁还建了个木材加工厂,那是提倡乡村办工厂的年代。原本缓缓流淌的溪水再也不平静了, “ 轰轰轰” 地发出吼声,没 有人理会,没有人耐心地听一听。

  等我参加工作了,第一年的夏天,领导说去乡里支农吧。并安排了一个女职 工陪我一起下乡,我们的任务是两个乡的安全用电宣传工作。由于没有干过,下 乡之前我专门去用电科长那里请教了一番。有幸的是其中一个乡就是我外婆家那 个乡,我们住在千岛湖旁一个乡里的招待所。一天早起我们准备翻过对面的高山, 去山后的村落看看。没走多远我们需要跨过从外婆家流出的小溪,往下一看我惊 呆了。眼前出现了极其悲壮的一幕,小溪里堆扎着满满一溪的鱼,鱼儿都在奋力 向前去产卵。村民就站在没膝的水里,两手直接把鱼捞起来放在背后的背篓里。 可鱼群根本不逃却,不怕牺牲,前仆后继地往前冲。那时我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 样的事情,直至后来看了央视“ 动物世界” 这个节目才知道,鱼儿产卵需要逆流而 上,利用水流的冲力产下卵的。鱼母亲每年千里迢迢游到它认为安全的小溪产卵, 是为了它的后代能够顺利繁衍,母亲真是伟大啊。可是由于前面的瀑布鱼群跃不 上,原本长长的溪流被截断,产卵的通道被堵,所以出现非常拥挤的场面。而从 此我外婆村里的小溪却再也见不着欢快的鱼群了,再也听不见小朋友的笑声了。

  前不久我与亲戚钱江源管委会汪主任谈天,当说到环境保护时他说,生态其 实是一个系统,任何一个环节截断都会破坏整个生态链的。我也有同感,我见过 有那么一个村落,流经村里的小溪溪底是用混凝土浇制的,溪中没有鹅卵石,没 有草,当然鱼虾都没有,因为鱼虾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食物了。如果没 有鱼虾,那么食鱼虾的动物就会饿死了,接着更上一级动物也会饿死,直至最高 一级的老虎也没有生存的机会了。溪水也有自然净化的功能,小时候我们就听说 水流过十块石头就干净了。主任说其实是因为水中有微生物,有水草,还有一些 小动物有吸附作用,还能沉淀。但过量排放污水,超出自然净化的能力,那么污 水是不可能净化的。就如同一亩田最多能养几头猪是一个定数,超出了这个范围 农田便不能净化排泄物,就会污染环境,猪的染病以及死亡也会增加。环境保护 学问很深哦。钱江源国家公园是我们十个国家公园中的一个,保护是首要任务。 不仅地处浙江的钱江源要保护,主任还说要做工作连同江西、安徽也要保护起来。 为此国家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这是值得的。说明国家非常重视保护生态了。

  路旁,习近平总书记的“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大大红字竖立在我们面前,绿水青 山就是我们生存的环境,是我们的根本。建国 70年来,我们的国民经济迅猛发 展,经济总量已经成为世界第二。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伟大成就。同时,我们也深 刻地认识到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无论如何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必须走科学 发展的道路。这是通过几十年的发展,大家才逐渐明白的道理。现在越来越多的 人重视生态环境了,不久前杭州台播出有关三江两岸建设的圆桌会,专家建议尽 量保持原有的植被。好多年前电力铁塔的基础就尽量多采用掏挖式基础,减少植 被的破坏。三四十年前我在富春江电厂实习,当我们行走在大坝上时有人介绍这 是鱼道。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我们从坝上往下看,一条蜿蜒曲折的沟槽从坝底 缓缓地延伸到坝上。当时我觉得很惊讶,大坝设计者竟然为小小的鱼儿修一条道。 可现在觉得大坝设计者在那么早的时侯就考虑生态问题,真的很有智慧。还有道 路建设给古树让道的报道等等。

  前不久的清明节,我又去了一趟外婆的老家,发现这里变得更美丽了,溪水 也更清澈了。美丽乡村建设,乡村振兴带来了许多新的变化。可以想象以后外婆 家的那条小溪定会源远流长,鱼儿可以在这里安心地产卵,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它们了。


三十年的记忆

  共和国今年七十岁,而我也有三十五,刚好是祖国年龄的一半,我在新的年代长大,几乎与改革开放同步,也因此见证了祖国的快速繁荣强大。三十多年来,我与祖国一起共成长,孜孜不倦的追求者美好的未来。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拉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和现代化征程,六年后,我出生在离镇上还有六公里的小山村里,是所谓的正宗的80后。小时候,垸里一位老爷爷总告诉我说,你是大坝外的孩子,我有点诧异,他说我是在水库大坝外的渠道上生的,当时,他们用竹床抬着我母亲去镇卫生院生产,结果我在半路上就生了。

  大别山腹地公路修建后,那条渠道早已弃用,杂草丛生,而我后来还经常故意走那条只有一米多宽的危险渠道,寻找我当年出生的地方,感受父辈们出行的艰辛。

  三十多年来,路的变化是最深刻的印象之一,要致富先修路,1990年左右,那时我五六岁,当时父亲是中建三局的合同工,那时,我的家底也因此比大部分乡邻们稍好一点,因为农村人还没怎么出去打工。那一年,我家砌当时比较前卫的灰砖房,记得当时去镇上的路还没修,仍旧是很窄的小路,乡邻们帮我家挑砖就是走这样的羊肠小路。

  村里去镇上的大别山腹地公路是一条重要的路,连接英山石镇和罗田白庙河、九资河镇,这条路大约是1990年以后修的,记得当时每家都有任务,父亲常年在外,艰辛的任务落到了母亲柔弱的肩上,当时我还小,我们小孩也跟着去玩,帮着修路。过了2000年之后,国家取消了农民的纳粮纳税和义务工,母亲再也不用去出工了,人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政策。

  一条土路终于修好了,但一到下雨天,到处是沟和坑,也翻过不少三轮车,现如今,早已是平坦的水泥路,而且旅游路也修到了村子附近,变化总是令人意想不到。

  1992年左右,我上学了,我们村很小,村小学只有1-3年级,教室是一排土房子,只有两个老师,典型的校长带敲钟,操场上竖着一个破旧的木质篮球架,但我们从没见过篮球,更别说买。

  因为老师少,房子紧张,我们是两个班坐在一个教室上课,老师先给一年级讲,然后再给二年级讲,我的同学只有10个人,最后考上大学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好不容易考上二本,所以当时还摆了酒席。

  读四年级时,我们被迫到邻村读,离家很远,差不多有3公里路,学校还是土房子,只是大了一点而已。刚开始,我们每天中午要回家吃饭,然后去学校,一天来回要走二十多里路,夏天时我们经常被晒得流鼻血。后来老师考虑到我们小又不安全,安排中午在学校吃,但是要自己带米和柴到学校,厨房的张师傅帮我们蒸饭,直到我们升入中学后几年,真维斯集团才在这里捐建小学。

  少年时,我们虽没有怎么饿上肚子,因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田地到户了,但也很艰苦,读小学的时候总要搞勤工俭学,学校组织我们采茶,但收入是归学校的。后来,我们养成了勤工俭学的习惯,周末时,帮父母采桑养蚕,到村茶园采茶,上山挖药,挣钱买冰棒和冰袋吃,一直到高中还习惯于勤工俭学,现在的孩子都有一个轻松快乐的童年。

  那时,读书很艰苦,特别是上中学以后,学校离家有六公里,当时,因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已经辞工回家务农了,家庭条件已不算好了。因为离家远,在学校每天都是吃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好一点的是腊肉、豆腐粑和花生米,没有一点营养。当时正是长身体的青春期,晚上下自习后很饿,便拿点从家中带来的米换一个包子吃,或泡一袋五毛钱的北京方便面吃,但吃面不可能是经常的事,我们一周的生活费只有十块钱甚至几块钱。

  吃勉勉强强能吃饱,但无法吃好,穿的比吃的似乎还要差一点,特别是冬天,没有现在的羽绒服、皮毛大衣,穿的是单衣和回力牌球鞋,好一点的是母亲做的线裤、棉鞋、毛衣,手脚经常被冻,像馒头一样大,当时,特别羡慕父亲从武汉带回的一双皮毛鞋。我一个堂弟原先家里条件很不好,好大了还穿着开裆裤,现在也买房生子了,姐姐还嫁到上海去了,改变了命运,时光就是这么神奇。

  初三毕业那年暑假,母亲查出得了癌症,这犹如晴天霹雳,但他们瞒着我,我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父亲将母亲送到武汉化疗、放疗近两个月,我在家搞勤工俭学挣了半个学期的学费。高二时,母亲病情复发转移,那时还没有医保政策,家里欠了债,我打算出去打工,老师和同学们给我捐款,鼓起了我继续读下去的勇气。

  高三毕业那年,母亲还是永远的走了,人财两空,债台高筑,但我们已经尽力,无怨无悔。2009年,我家又重新盖了一次房子,这次是三层楼房,而且搬到了大路边,那两年,乡邻们都集中做了楼房。2012年,我考上了公务员,2016年,我们在县城按揭买了房,自此,我们已经换了四次家,父亲总说他一辈子经手做了三次房子,现在一身病。

  去年,我又按揭买了车,近二十年来,给母亲治病、读大学、盖房子、结婚、生孩子、买房、买车,我们虽然一直在借钱、还债,但现在也算是跳出了农门,从一穷二白到所谓的有房有车了,生活质量在不断改善,还是得益于国家政策在不断完善,经济发展水平在不断提高。

  我的孩子是10后,最新的一代人,已经六岁多了,依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快乐的童年。我总说要让他吃点苦,放假回到农村去和他爷爷一起干活,锻炼他的意志、毅力,培养吃苦和奋斗精神,老婆不同意,喜欢宠着他,我说,一切得来都太容易了,他以后会没有追求和动力,容易成为纨绔子弟,老婆说我担心过头。

  回首三十多年走过的路,现在的确感觉岁月静好,不少乡亲们都靠打工经商,或者读书改变了命运,过上了小康生活,有的比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还好,有的甚至成为了千万富翁。过去大家都在农村守着一亩三分田,生活水平低,现在大家都在城市奋斗,不少人在城里安家,稍微好一点的工厂都给他们买了养老保险,名副其实的比肩国家工作人员,人生的路变得更加宽广,一些人成功后返乡创业。

  回忆起来,感觉社会确实变化太大,小时候的破裤子现在雅称乞丐服,天天咸菜变成了天天吃鱼肉,小时候少有的自行车变成了小汽车满地跑,以前的土砖房成了楼房别墅,小时候的写信联系变成了现在的手机电脑随时随地联系,过去的人行路成了旅游路,我们读书时漏雨的教室变成了多媒体教室,过去无医保,现在住院大部分报销,衣食住行、业教保医都有很大的改善,而这种变化仅仅三十年而已,我的记忆可能也是大部分农村80后的记忆吧。

  三十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不再是梦想,老三件不知换了多少代了,这是一个充满机遇与梦想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和机会。在党的正确领导下,祖国日益强盛,人们生活得到极大改善,我们和祖国共成长,为生在这样一个时代和国度而荣幸自豪。未来的路还很长,中国已开启一个新的时代,我们不可辜负这个美好时代,当撸起袖子加油干,为幸福而奋斗,为中国梦而奋斗。


时光隧道

  离开生我养我的英山,一转眼就是七年时光,对家乡的眷顾自然日久弥新。回到家乡小住的这段日子里,觉得是该到了抚平心迹弥补缺失的时候了。我骑着自行车顺着沿河西路直下,饶有兴致地开始了洞鉴废兴、涵泳玩索的打探行程。

  在抵达即将驶入通往“武英高速”的起始路面时,迎面扑来“时光隧道”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正悬挂在山体的下方。当我一眼望见这四个红体大字时,立时就唤起了心灵的感召,感觉好时髦,好新颖,好靓丽的复合式偏正结构合成词,我心飞扬。若以此为题,记述本次旅行的观感,显然太贴切不过。

  沿河西路原本就是一条年久失修,早已破损不堪的农用机耕路,可是如今却变成了一条宽敞漂亮的柏油路,我就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强烈观感。自行车在这样的路面上骑行,感觉似乎在飞,特别轻松愉快。县综合医院原来是处在老城一处拥挤的中心地段,扩建很难,发展不易,如今一座崭新、标致、富丽的大型现代化综合医院,就以其傲气十足的神态耸立在沿河西路的末端。而立于对面沿河一侧高高竖立于云端的,则是用于休闲娱乐的“中皖国际商城”,属重点招商引资项目。

  再往前走,眼睛更是为之豁然一亮。令我不胜神往,那是一个让人不胜唏嘘的崭新世界!昔日的田园、农地、林木和荒郊野岭、禽兽出没的僻静地儿,早就被各式建筑物充填。现代化教学的中等专业职能技术学校、中医院相继建成,有的已投入使用。多条宽敞明亮的崭新街道,横空耀世星辉闪耀登场。辉煌夺目的“工业新城”、“城西新城”、“旅游新城”、“文化新城”正气势如虹风光满面地傲视眼前。往昔相对贫穷的西汤河村、叶家坊村、板桥村、邵河村和屏峰村、张家畈村一部分,一些地儿变成了高楼林立的住宅小区,世代居住于此的农民早已退出了农耕时代,他们作为新城区的第一代居民,已成为守护与建设新城的主力军。

  在这场改天换地,创造奇迹的城镇化建设的攻坚战役中,怀着不辱使命、雄韬伟略的县委书记陈武斌、县长田洪光一班人,将“城建突破、项目推进”为己任,以“工业新城”、“城西新城”、“旅游新城”和“文化新城”作为着力点,带动英山建设驶向更为高远、雄伟、广大的目标。细心一想,围绕着规划、资金、安置,拆迁、还建、补偿,就业,……,这其中有着太多不可想象的棘手事,真要实施起来何其艰难!然而,这场不亚于当年洪平安大手笔气吞山河改造大自然的又一伟大而又艰巨的战役,就在新一届县委、县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就这样浓情热烈地开打了,并且耀世辉煌地建成了。

  尤其是鲜少听闻的“迎宾大道”、“莲花西路”、“发展大道”、“铁炉大道”、“温泉大道”、“和谐大道西线”、“中央大道”、“毕升环路”、“环城西路”、“新广场路”、“茶香大道”,……,一条条称奇叫绝不断延伸的柏油路,让我目不暇接。真是好戏连台,胜景叠出。这是一座庞大的完全有别于旧城的崭新城区。围绕“城西新城”、“旅游新城”、“文化新城”各条道路区间的大片土地,相继建起了“世纪新城”、“山水明居”、“中嘉国际商城”、“天壹国际”、“万润•温泉明珠”、“阳光温泉”、“汤河夜市”等大型居民住宅群,城区人口急剧膨胀。往来其间的公交车将整个开发区全都完整有效地连接在一起。城市扩容迅度惊人,大大超过了旧城面积,英山城镇化建设进程已然推向了一个更为高远的境界。

  深植于“工业新城”的各类企业,多达数十家。那些失去土地就地转化为城镇居民的农民,如今已成为“工业新城”企业员工的主要来源;同时又吸纳了其它远近各处大量的农村富余劳动力,以及更多的城镇待业青年。在这些企业中,既有劳动密集型的,也有资本科技型的,既有本土企业,也有外地企业。名气较大的企业主要有,湖北恒通石化、湖北宏力风机、湖北金源麻纱、汽车半轴、丰合制衣、天鸣鞋业、普帽业、睿智涂料、万益农业、毕升科创、华翔船舶等。

  岂何止是大手笔的新建城区,就连老旧城区的改造也都实现了脱胎换骨式的根本变革。一座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一片片旧宅焕然一新,整饬一新的东河湖畔已成为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早已改天换地,旧貌换新颜的老城里,就是提着灯笼检视,除了主要的建筑物,难觅到多少旧日遗迹。

  抚今追昔,千年穿越,时光转换,华光灿烂。如今,一座崭新的温泉城正以好客的热情姿态,笑迎着八方宾客。

  历史已记住,是次城镇扩建与改造,自是英山建县七百余年来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伟大事件。陈武斌、田洪光与段朝立、洪平安一道,已被浓墨重彩地载入了英山发展的光辉史册。


母亲

  我的外太婆生于光绪年间, 十三岁嫁给外太公, 外太公大外太婆四十岁。那时候穷, 外太婆娘家是上马乡夏家。外太公是劳村乡潘村翁家。清朝的建制, 我还真不说上来。大概叫西乡吧, 就是大同一片。两家都穷, 但外太公力大无穷。据说长毛之乱的时候, 有一小股长毛到了潘村掳掠, 外太公为保护村民, 杀了十五个长毛, 他的弟弟力气小一些, 杀了十个。

  他的弟弟是叫什么名字, 他的后代是谁?我还真没打听过。他们兄弟俩儿杀长毛, 还不是见了就动刀, 而是先活捉, 再拖到苎麻地去杀。原因是怕骇着村民。小时候, 在外婆家见过几个石墩子, 是竖屋柱子用的。大人指着它说, 这是外太公的小板凳。外太公与外太婆的结合, 生存是最重要的, 因此年龄不是问题。至于爱情这种奢侈品, 根本不归这个阶层所有。在那时, 爱情是超越自我的想法。外太婆的过人之处, 就是脾气好。天生的, 她没读过书, 没有大师指点。无论有多苦, 她都能乐观地面对。她不争, 也不丢。我想这是生命的顽强。正是如此,她能让一个家在苦难中瓜帙绵长。

  外太婆十五岁生了头一个孩子, 就是我的外公。我的外婆是隔壁田畈村的,很小就做了童养媳。后来, 出麻了, 人就不那么好看了。因不甘婆家的欺凌, 逃到了大同, 乞讨、 打零工, 养活自己。

  解放前, 具体哪一年?我没核实。外公被国民党部队抓了壮丁。外公在部队里当挑夫, 常受长官凌辱。终于, 在江西, 外公逃了出来。外公说他一路讨饭回到了家。外太婆九十五岁那年跟我说起这件事。说正好大年三十, 下着大雪,外公回家了。外太婆每次说这事, 眼泪都会淌来淌来。这个年, 外太公、 外太婆决定给外公讨个老婆。

  我的外婆就这样嫁给外公, 他们是穷苦得门也当户也对。外婆生的头一个孩子是我大姨娘。因为是小娘(女孩), 外太公不太高兴, 但毕竟是头一次做爷爷,那点不痛快一下子就过去了。不久, 解放了。谁都不知道外婆什么时候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刚解放, 外婆就是大同党委委员, 分管教育。外婆不识字, 但什么时候学会官话(浙江方言), 也是个谜。她经常到学校作报告, 学校老师都说她有水平。我的外婆可是了不起了, 她是上县志的人。

  外婆家翻身了。外太婆说, 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感谢新中国!外婆生下第二个孩子, 就是我阿妈。阿妈生下之后, 外太公非常不高兴, 说又是小娘, 拿来做什么, 丢了去算数。第二天, 外太公的怒火一点没退。村干部一问便笑着说,这个小娘比小鬼(儿子) 好, 她田都是自己带来的。她昨天生, 今天就分田。原来村干部是来核实人口的。外太婆说, 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感谢新中国!因此, 阿妈取个名字叫国花。阿妈自此被她爷爷、 娭毑宠上了天。我的大姨娘叫爱花。接下来外婆生了大娘舅, 叫国成。再是三姨娘, 叫彩花。老二娘舅国华。外太公过辈后, 才生的小姨娘国娟, 小娘舅国清。如果外太公在, 小姨娘的名字里估计没资格有个“国”字了。外公是在外婆感召下入的党。作为党员的外公还真是不一样。凡与人争执, 他总是让一步。他说, 我们是共产党员。他说的我们应当包括外婆, 甚至包括他的子子孙孙。老二娘舅当了大老板, 但每到教师节前, 外婆总会提醒他, 不要忘了给学校捐款。我们几个外孙小时候都是抢着要跟 外婆睡的。一张大斗床, 外婆睡在外头, 三四个外孙睡在里头。外婆左手拿一把大蒲扇, 扇一下, 苎麻帐里就鼓满了风。外婆扇着扇着就天亮了, 我都不知道这一夜, 外婆是睡了还是没睡。

  我的阿妈今年七十岁, 每次说起她的阿妈、 她的娭毑的故事, 说起自己为什么叫国花, 都无比自豪。这百年沧桑, 中国有过多少这样的母亲。

  外太婆一百零三岁过辈, 外婆八十八岁过辈。


红军的破棉袄

  十年前, 我们从黄洋界回来后就去茨坪的红军博物馆了, 在里面我看到了这件红军当年穿过的破棉袄, 震撼、 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当时便用小相机将它拍了下来。边拍照片的时候, 我边猜想八十多年前, 这件破棉袄的主人也许在反围剿时就牺牲了, 也许倒在长征途中, 也许后来做了将军?

  在默默注视着这件破棉袄的同时, 我想起了湖南秋收起义后跟随毛泽东上井冈山, 那个名叫寻淮洲的小红军。他十五岁参加红军, 十六岁入党, 是著名的红军伏击战专家。二十岁担任 红军二十一军军长, 二十二岁升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团军团长, 兼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 遣队总指挥, 也是红军当时最年轻的军团长, 还是开国大将粟裕的上级。

  1934 年农历腊月 14 日, 在饥寒交迫、 弹尽粮绝、 极度疲惫的情况下, 与围追堵截的国民党王耀武之部, 激战于皖南黄山东麓的太平县(黄山市黄山区)的谭家桥。寻淮洲怀端机枪亲率战士在抢夺制高点的战斗中, 不幸身负重伤。

  次日, 红军先遣队撤出战斗, 转移至安徽泾县的茂林镇时, 担架上的寻淮洲终因伤势过重 而牺牲, 享年仅为二十二岁。当地百姓与红军战士, 冒着生命危险将寻淮洲遗体偷偷葬于茂林 附近的蚂蚁山上。

  第二天夜间, 王耀武和部下举着火把, 冒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终于找到了寻淮洲的坟 墓, 他命令侍卫将坟墓掘开, 他要割下头颅用其邀功领赏。冻土下慢慢露出了一张苍白清秀的 脸、 一幅精光的身子、 一具瘦削的红军尸体展示在他们的面前。

  “曾为红军军团长的他, 牺牲后为何光着身子下葬?是谁剥去了他的衣服?”大骇后, 王耀武疑惑不解地问他的部下。“报告, 寻将军生前对红军立了个规定, 今后无论是军官还是战士, 牺牲后,身上所 有的衣服一律留给活着的红军战士, 激励、 协助他们继续战斗, 当然他自己也不例外了。”

  红军的一个军团长牺牲后, 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当年居然也光着身子下葬。为了推翻旧中国的三座大山, 为了劳苦大众翻身作主人, 为了我们的今天,革命先辈们前 仆后继, 无畏牺牲。在如此白色恐怖和艰难困苦的条件下, 他们当初曾穿着这种棉袄去战斗、 去追求共产党的信念、 理想……可到了衣食无忧的今天, 那徐才厚、 郭伯雄、 谷俊山之流, 却一贪再贪。不知他们为官时 是否去过井冈山?是否也看到过这件红军穿过的破棉袄?当站在这件破棉袄面前, 他们又有何种感想?!

  井冈山, 是中国革命的摇篮, 也是传承党风党规的一个学堂。而红军当年穿过的这件破棉袄, 我认为应该让当下中国的每一位官员、 共产党员去看去想去比,去扪心自问。


车过六盘山

  那年, 乘旅游专列去宁夏、 甘肃、 新缰旅游观光。有一个清晨, 当我捧着刚泡好的一杯咖啡, 临窗而坐边喝边观看沿途风光景色之时, 火车突然驶进了六盘山隧道。

  “六盘山”, 我眼睛蓦然为之一亮。想不到在这趟旅游专列上, 居然还能看到我梦萦魂牵的六盘山。

  我们开国领袖毛泽东, 在长征途中填的那阕名叫《六盘山》 的词, 40 多年前我就背得滚瓜烂熟了的, 但六盘山的具体方位, 它的真实面貌怎样?我这个对地理知识知之甚少的人来说便就不知道了!

  毛泽东的诗词, 我打心眼里就喜欢。因此, 只要一有机会, 他诗词里所写到或提到过的地方, 我就会设法前去拜谒。

  比如《井冈山》 的黄洋界;写“ 战地黄花分外香” 的上杭;写“ 弹洞前村壁” 的《大柏地》;写“天生一个仙人洞” 的庐山;那《沁园春长沙》 里的橘子洲头;写“故园三十二年前“的韶山;写“莫道昆明池水浅, 观鱼胜过富春江”的昆明湖和富春江钓台;杭州的《五云山》《北高峰》 等许多地方, 我先后都一一前去涉足观瞻。

  这六盘山, 更是我才上眉头又上心头的地方, 但由于处地遥远, 我想今生今世恐怕是无福与其谋面了!想不到, 今天它会突然扑入我的眼帘。

  我连忙站起身, 临窗默默眺望起眼前茫茫苍苍的六盘山来。在车里虽望不见那 S 字型弯蜒而上的六盘, 但一种崇然起敬和莫名的激动, 便渐渐浸润着我的整个心境。我的思绪和身心倏 然被带进了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为了让中国人民站起来;为了中国人民能当家作主, 历尽枪林弹雨、 炮火连天、 浴血奋战的那些岁月。

  我不知道眼前的六盘山与江西的井冈山, 这南西相向的两座大山的直线距离为多少?就这些天或坐或睡地在这风驰电掣的列车里, 没日没夜穿过那无数的村庄、 城镇、 河流、 和一浪一浪的大山, 生在红旗下长下红旗下的我们, 都感到十分地疲惫不堪;想想当年的那些红军, 他们是脚穿草鞋, 在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的地方, 在前有飞机、 大炮轰炸、 拦截, 后有重重追兵的状况下, 翻越千山万水,途步“屈指行程二万”地抵达这儿, 怎不让我们匪夷所思、 感慨万千!六盘山是红军当年长征途中的一个节点, 翻过六盘山, 这些历经千难万险的中央红军就到了刘志丹、 谢子长、 习仲勋等开创的西北红军根据地;就到了自个的小兄弟家了。

  毛泽东心情一高兴, 在翻越六盘山时, 当时便信口吟出了这阕《六盘山》。而《六盘山》 词 中那句“今日长缨在手, 何日缚住苍龙?”感问, 也一直萦绕、回荡、 感慨在我的心灵深处;我想伟人到底是伟人啊!当时只有大刀、 长矛, 小米加步枪约万把中央红军, 身处那种挫折、 困 境、 绝望之时, 他居然还坚信能“缚住”有飞机大炮装备近 800 万军队的“苍龙”。没有他们当年艰苦卓绝的奋斗, 没 有红军战士们的抛头颅洒热血, 我们中国的炎黄子孙 今天就站不起来、 富不起来、 强不起来;我们中国的老百姓, 今天又哪来福气外出去游山玩水、 观光休闲?

  六盘山, 是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当年回望长征之艰辛, 展望革命之未来的地方;是立在 中国西域大地上, 有关红军长征故事的一座万古长存的丰碑;也是竖在中国历史长河中, 让国人永远追忆、 感恩、 荣耀的一座六柱五间十一楼的功德牌坊。


消失的老屋

  每次回到老家——新叶村儒源自然村。那山、 那路、 那人, 熟悉而又陌生……

  回乡的路是曲曲折折的, 也是我曲曲折折的回忆。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使我慢慢想起许多许多。虽说有很多的亲人在老家, 其实也不算多, 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把我们全家搬迁到新安江了。之后, 我和弟弟学习、 工作、 成家都在城里。我结婚后随军去了新疆, 一去就是十五年。房亲上的一些亲人们也都走出了老家这个小山村, 年轻人都在外面工作、 学习, 只有过年才回到老家呆几天。叔父伯伯等长辈们也都已不在人世, 所以平时很少回乡转转。

  我的家乡就在解放水库的上游。满山的桃花、 映山红与不知名的各种小花,星星点点纷呈着一世的烂漫, 年年月月点缀着我的故乡。小山坡上一片片的竹林、松林陪着它们。我家的老房子就在小溪的边上, 清澈的泉水流淌着我的童年。

  时间、 岁月冲刷着小村子, 一年又一年, 村子渐渐老了, 老屋也更老了。我家的老屋是在我三岁的时候(1 962 年) 父亲从部队转业后回到家乡建造的, 是父母亲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一间泥瓦房。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泥墙屋, 中间立着两根木头柱子, 柱子里面算是房间了, 用大大的一个谷柜和一个放碗筷的橱柜隔着,柱子外面就是堂前和灶台, 一张八仙桌算是最体面了, 大红的油漆亮亮的, 还配有两张四尺木凳和外公外婆送的两张木椅。进门右边是一台凤凰牌缝纫机, 能干的妈妈就是用她灵巧的手为乡亲们做衣服赚点手工费。缝纫机的后面是一个猪栏。进门左边是灶台。我记得妈妈每次做饭, 灶火若烧的是湿柴禾, 便满屋子的烟。所以妈妈总是很勤快地砍柴, 早几天就晒在房子的外面, 靠墙散放着。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家, 一个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家。

  我们搬迁到新安江后把老屋卖给堂姐家, 他们开起了村里唯一的代销店。过年带着女儿回乡, 我每每还如数家珍地给她絮叨着这小店里以前哪儿是灶台、 哪儿是房间、 哪儿摆放着八仙桌, 小窗下面的谷厨已经是当时家里最大的一件家具。屋内旧景都在眼前闪现着, 一个立体的老样子 就在我心里不断地描摹, 童年的生活场景在脑海中再次鲜活起来。门前的小溪依旧流淌着清澈的泉水, 夕阳斜斜映在斑驳的墙上, 而曾经是我家的老屋仿佛在风中摇摇晃晃, 历经风霜却默默坚守着我消逝五十多年的旧时光。

  去年, 堂姐终于为自己的房子装修了。堂姐堂姐夫早在十几年前就为儿子另建了新的楼房。村里破旧的泥土屋也渐渐地消失, 新的楼房也越来越多、 越来越漂亮。我家的那间老屋呀, 犹如一位历尽沧桑的耄耋老人, 慢慢走远, 走出了我的视线, 变成了一个崭新的面貌, 但他老旧的身影他的灵魂永远地保留在我的心间。

  现在每次回到家乡, 乡亲们总是热情相邀, 拉着我的手, 操着一口熟悉的方言软语问候没有和我一起回老家的母亲。在新建的楼房里, 堂哥堂嫂早就做好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在等待着我们。饭后, 带着微微的醉意, 在一群乡亲们、 侄儿们的簇拥下, 我游玩了似曾相识的小溪和山坡, 游玩了新建好的又一座水库——陈堂水库, 水库周围的青山在碧蓝蓝的水里倒映着, 好一幅山静鸟聊天、 水清鱼读山的画面, 家乡的风景更加秀丽了!

  家乡越来越安静了。村口那些曾经在田间耕作的大牛, 有的悠闲地摇晃着尾巴地在原地漫 步着, 有的则安静地趴在地上, 慵懒地咀嚼着干草。天渐渐的暗了, 那些高矮不一的楼房默默地依偎在青黛远山的环抱内, 房顶陆陆续续地升起了袅袅炊烟。

  现在回乡, 车子一开, 几十里的公路很快就到, 回乡拜年时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一脚深一脚浅地徒步而行, 遇到雨雪天气还要手拎着新鞋、 脚穿着雨鞋走在泥泞的田间小路上了。回家的路上, 我细细看着解放水库里碧静的水、 倒影在水面的绵延青山、 那青葱翠绿的田园, 还有那明媚的阳光, 心中缱绻萦绕着一缕缕的思念与牵挂、 一丝丝的甜蜜与温暖, 时间越走越慢, 车程仿佛 被悄悄拉长,历历的少年往事蜂拥而来, 朦胧而又清晰。

  看到曾经呵护过我们、 为我们遮风挡雨的老屋己经成为亮堂堂的新屋, 我不禁想:如果我老了, 或许, 我再老一些, 走不动了以后, 还会回乡看看吗?还会记得家乡的老房子吗?我现在住在城里宽畅明亮的高楼里, 每天在家中阳台的花园里尽享四季鸟语花香, 这份怡然自得可是以前在村中泥土房里做梦也想不到的。哎呀,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怎么得了!

  整个村中的破旧老土屋们犹如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 慢慢褪色、 渐渐消失,一幢幢崭新漂 亮的楼房逐渐刷新着小村的面貌。虽然我现在身居高楼林立的房子里, 但童年时陪我成长的家 乡老屋始终是我心中另一个灵魂伴侣。老屋的消失, 让我在思乡的时候只能对着小溪幻想着自己又走在乡间小路上, 或者只能在梦中呢喃着家乡的炊烟和山坡上星星点点的花儿……

  哦, 家乡的路, 梦呓里的脚步!哦, 我的老屋, 灵魂里的港湾!我一定记得你, 永远记得你!


故乡的街道

  我从小在建德市寿昌镇长大, 最忘不了的是镇上的街道。

  童年的街道是鹅卵石砌的路面, 从东门到西湖桥长 800 余米, 路中间铺着青石板, 显得简洁古朴。

  童年的街道, 留下了我太多的记忆。我行走在青石板路上, 或急或缓, 足音响彻了故乡的街道, 那是乡情的最温情的回放。我的目光抚过那些鹅卵石, 大大小小, 错落有致的铺排, 盛满着我来来去去的柔情。

  我长在五十年代, 家里姐妹众多, 日子过得很清苦, 能在三餐吃上白米饭是很奢侈的事, 平常都是半饥半饱的。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饥饿时常常光顾着我的肚子。走在街道上, 我渴望鹅卵石变成一个一个馒头, 肚子里咕咕的叫声, 我相信鹅卵石也听到了, 它们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用它们的身躯承载着我那单薄的体重。我的脚落在鹅卵石上, 就感受到了坚硬的质地, 那是街道鹅卵石对坚强的一次次崇高的诠释, 而我的脚步在这亲密的接触中学会了坚韧!

  那个年代, 寿昌街上的商店屈指可数, 对副食品实行凭证、 凭票供应。物质紧缺的年代, 能吃上一块糖就会有过年的兴奋, 而很多时候, 我也只能望“糖”兴叹。

  寿昌街上农历二月初十庙会是我童年视觉的盛宴。集会上有卖日用品、 卖农具和竹编工艺品的, 有练功做把戏的。当然, 更吸引我们的是平常不能见到的各种美味小吃。

  记得有一年庙会, 父母特别开恩给我三分钱。要知道, 当时有三分钱是“巨款”, 能让一个孩子心里乐的开花。

  街上人头攒动, 摩肩接踵。我赤脚在街上拥挤的人群中走着, 手里攥紧三分钱, 只怕它从手中溜走。麻球要五分钱, 钱不够;油条三分钱, 没有粮票不能买;还是买以前想买的连环画吧, 不舍得。在街上走了一个来回, 三分钱在手心中捂得发热, 顾得了眼瘾, 却没了花钱的瘾。

  记忆中寿昌街第一次改变是 1 972 年,突发洪水,街衢路面受损严重。政府因地制宜, 用附近横山钢铁厂的炉渣铺了路面。沪渣的硬度和光洁度比不上水泥,年长月久, 地面出现了破损, 修修补补, 就像我身上穿 的缝补的衣服一样。

  我家里有二个哥哥, 做了新衣服, 先给我大哥穿, 大哥穿不下时, 给二哥穿,轮到我穿时已经打了补丁了。我总盼望着, 什么时候能穿新衣服呢?

  改革开放给这条古街带来勃勃生机, 逐渐开放了农贸市场, 个体商业得以恢复和发展, 街面上有了超市, 连锁店, 专卖店, 街道的民房逐渐成为了店面房。人们衣食住行发生了质的变化。

  2002 年, 城镇建设也得到飞速发展, 寿昌镇政府筹集资金 46 万, 将街道炉渣路面浇筑为水泥路面, 并对其他路段进行实施改造, 街上换了新面孔。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 商贸也越来越兴旺, 人们购物很方便。农村人也不再像过去需要跑十几里去赶一场集会。

  高中毕业后, 我一直在外地工作。但是, 每当农历二月十还是一定要回寿昌赶集的。集市上人流熙熙攘攘, 我夹在人流中, 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人们的腰包鼓鼓的, 鸡鸭鱼肉已成为寻常之物。我呢?再没有不舍得花钱的窘迫,赶集其实是对过去时代的朝拜, 走在街道上, 是对旧时光的梳理, 也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我曾经问一个空手而归的朋友为什么赶集?他回答很简单:“看看人!”

  是啊, 从街上男女老少的衣着打扮, 能看到人们的崭新面貌, 那些追求时尚的靓女和帅哥, 如同这条街一样, 正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2017 年, 建德市寿昌镇有了大动作, 实施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三年规划,建设“双轮驱动”, 投资 1 0.7 亿元, 将集镇整治成承载寿昌记忆和未来的梦想小镇。

  在整治过程中, 寿昌启动一批能“留得住乡愁, 延续乡音乡情”的建设项目。

  打造“浙派 民居” 和沿街商铺, 抢救性修复 1 0 余处历史建筑, 建设舞龙民俗文化广场和西湖广场为中心的文化旅游综合体, 打造艾溪廊桥、 风情景观游步道等。整洁的街道, 古朴的小巷, 让寿昌集镇焕然一新。寿昌镇着力做好环境整治提升、 历史文化保护利用和新经济业态培育三结合文章, 全力打 造有文化古城、 有产业的街区、 有故事的小镇。整治启动以来,寿昌镇将水系全域整治作为小城镇综合整治核心, 坚持“引水入城、 依水而改、沿水兴业、 以水为魂”, 全线疏通改造西湖水系。保护现有 4处沿水街巷的传统风貌肌理, 还原 5 条沿水弄堂, 将全长 1 000 米的西湖水街沿线打造成富含地域文化特征的“寿昌风景”。

  街道, 如一部无言的史书, 它记录着寿昌城的历史沿革和改革开放四十年巨大的变化, 特别是通过全国卫生城市创建和城镇环境综合整治工作, 极大地提升了集镇的整体形象和人居环境。

  现在的寿昌街道, 一边是青砖黛瓦的中式院落, 一边是简洁优雅的现代建筑,只见绿水迢迢, 青山隐隐。田园风光近在咫尺之间。醉人夜景令人流连忘返,西门横卧的西湖水街灯光璀璨、 波光闪烁;南门连接的艾溪廊桥, 气势宏伟、色彩缤纷。

  离西湖水街二里地的航空乐园, 让你去感受天上人间的乐趣, 意地向美好的明天飞翔。一切仿佛是时空穿越, 宛如到了人间仙景, 美不胜收。寿昌变化如此之大, 令人赞叹不已!

  我生于斯, 长于斯, 故乡的街道是一条生命线, 无论我走多远, 总记得回家的路, 故乡的街道是心灵的原野, 那些时代的变迁深深的烙在我的心里。

  随着"八八战略“的实施, 我相信:故乡的前景更是一片光明!


父亲活了 91 岁

  父亲在最后一次住院期间, 他自我感觉不妙, 瞅住机会叫住我, 对我说:“我老人入院医 治, 顶多这个样了, 理疗到完全活蹦乱跳, 不现实。你去把两个弟弟召集来, 商量, 商量, 让我出院, 回家养, 一样的。你爷爷六十二岁去世,奶奶七十七岁辞世, 你大伯和叔叔都七十岁出头就过世, 二伯倒是八十五岁谢世, 不过他有志愿军退养补贴拿, 似乎长寿点, 你两个姑姑也都七十五岁左右过辈的, 我活到九十一岁, 比较起来, 我很满足。家族当中, 我最活得高寿。”连续几年来, 那次是父亲与我说话最多的一次。我当时只淡淡地回应他:“好的。一切还要听医生吩咐。”转背, 我与兄弟合议:父亲如此焦虑, 不如征求医生意见, 带上药品, 依了父亲回家养病。

  临出院, 医生告诉我们:“你父亲这个高龄, 内脏器官样样衰竭, 有时血压奇特的高, 随 时有走路的可能。院内养、 院外养, 也差不多。你们好好尽孝吧!”我们每每背着父亲泪流满 面, 却无可奈何。回老家不到一个月, 父亲就去世啦。悲伤不消去说起, 我们唯有将丧事按风 俗操办掉了结。

  几年来, 我们子女十分尽心力。高龄父亲一年里因感冒总得派上住院一场,后来转到每半年里去住医院一趟, 再后来每个季度去医院住院部歇上一月或半月……我们一边工作, 一边服侍父亲, 探望父亲, 两头折返,很不轻松。我们仗着年轻, 总说没事。我们不时劝慰父亲:“不要想着自己多少大岁数, 那些百岁寿星没有忧愁, 过着该过的日子, 不知不觉就超级长寿。我们要向他们学习。”父亲每每以绵里针招式接纳去, 并不吭声。我们也只有自说自话, 凑个没趣了 事。我们却屡败屡战, 为取悦父亲, 总爱去试说试做, 一直到为他养老送终。

  父亲可以活成高寿, 他自己归因于救人多有善报, 阎罗王就多赏给了他阳寿。曾经, 算命 先生算我父亲只能够活到七十三岁。父亲在七十岁出头时, 屡屡拿“我就要上橘子山看守橘子”来堵家人口。那段年月, 父亲心头有铅块沉压着,他郁闷。哎, 到挺过那个被诅咒的年岁, 父亲脸上皱纹都滋润了起来。他不再相信瞎子乱嚼舌头, 倒是母亲偷偷为他再排八字等, 算命术士改口说:“他善事做的多修来的寿数啊!”是的, 父亲救人性命有五次。其中, 有两位是救治中暑。有一次, 本村农人在承包地里干活, 于凉亭里歇力, 暑热发作, 不省人事, 眼看不行,父亲蹲下身子, 用嘴去啃人脚后跟, 才让哼出声来, 还阳了过来。再一次, 大致类似。还有, 父亲陪患湿气病邻居去父亲的朋友郎中那里医治, 一直医治到康复。其它善事, 更是不能一一枚举。这是 我母亲乡村妇女的识见。

  我们却有我们的看法。老姐认为“家人做事风风火火, 家道风生水起, 家风纯正, 才让父亲年岁一路高歌猛进活出九十岁开外”。说的大致也对。闲日, 我们争相邀请父亲外出到我们家里玩, 吃给父亲吃好的, 新衣服、 新鞋子也不断地给他买。成日里, 就算是看电视, 我们都把他爱看的戏剧频道开给他咿咿呀呀地观赏。想为父亲所想, 作为父亲所做。一意让父亲欢喜, 我们才欢喜。这大概就是我们恪守了传统孝德的良好结果。子女争气和孝顺, 父亲终于回应我们活出了长寿的精彩岁月。

  要我来说, 遇上了好时代, 才是让我父亲可以活到九十一岁的有力保障。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父亲在 201 2 年八十五岁那年, 领到了每月 1 40 元的老龄生活费, 还发放来三年困难时期下放工人每月 500 元的补贴, 格外兴高采烈。尽管我们兄弟没减少给他钱用, 但是, 父亲就是一口一声感谢共产党好。他说:“交皇粮历朝如此,到了现在, 国家不但不让交公粮和农业税, 还发生活费给农民花, 真正罕见。七十周岁以上老人, 乘坐公交车不用买票, 我们可以到处去赶农村戏班子表演的戏场, 好啊。”言下之意, 父亲心情委实欢快。我想, 心满意足, 让父亲似乎越活越年轻。父亲假使不是内脏物什各各衰老, 肯定还可以多活上几年。那更是我们的福份。是的, 父亲一生, 二十年生活于旧社会, 七十年生活于新社会, 看尽中国由贫穷到富裕、 由落后到强大的变化, 看到了神奇, 品尝到了幸福。正如他自己感慨:此生劳累艰辛, 晚年倒是幸福宽心, 最该感谢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庆幸自个赶上了好形势!父亲说得不错, 党的关怀, 医疗水平的提高, 让不少人们超越家族越活越高寿。我那个曾是志愿军的二伯, 活到八十多岁, 同样 印证有雄厚国力做保障, 人们方有安康。

  去年过年前, 父亲活到九十一岁, 心力衰竭, 脸带笑意神态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让我们这些悲怀的子女也稍稍有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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